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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AU/QO】Cor Leonis – 2

Part 1请看这里。 

（虾米上没有原版的A Window to the Past，只好用这版凑合了）

 

“哇。”

 

过去了两分钟，欧比旺除去这一个音节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肯诺比！！）刚才面对打人柳时的紧张又回来了，一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怪叫着，（你要是还希望他做你的师父就赶紧扯点什么……）

 

奎刚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表现不错，但是未免太投机取巧了些。”

 

傲罗大师的声音很平稳，也并没有斥责的意思，却足以让欧比旺心里一沉。他仿佛能够实实在在地看见通往绝地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了，而奎刚正是结束了他从小到大的梦想的人。欧比旺羞愧地咬了咬嘴唇，不料本能替他回答了奎刚。

 

“但是，请恕我直言，金大师，”他听见自己不服气地说，“我并没有逃避必要的挑战，没有违反规则，也没有伤害到别人。而且正因为我的选择，我现在才得以站在这里。”欧比旺一口气接到。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奎刚面前说这么桀骜不驯的话。反正现在后果也不重要了，不是吗。他又在心里悄悄地加了一句，“也正因为我的选择，我才能看见刚才您露那一手。”仿佛为了佐证他的观点，两人身后作为临时医院的帐篷里适时地响起半似人类半似野兽的一声哀嚎。

 

（失败的阿尼马吉转换？）欧比旺发现奎刚闻声眯起了眼睛，收回了魔杖，转过身来第一次正视着他。事已至此，他没有退缩，抬头对上了年长男人的目光。

 

奎刚高耸的眉骨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虽然鬓发已经微霜，虽然眼角的鱼尾纹已经深刻，傲罗大师蓝色的眸子却似乎倔强地拒绝了时间。单论颜色，这双眼睛应该被比作伊伦的寒冰，然而他们的清澈却不是没有温度的。欧比旺先是在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像，仿佛一只迷路的班萨兽茫然又可笑。接着他看见了活跃的生命魔法，仿佛晴天的蒙卡拉之海泛着缓和的波涛。

 

然后。

 

然后他看见了一片片层层叠叠棱角分明的碎片，每个碎片的断面折射着深深浅浅的蓝色。他想到了古老的科洛桑蓝色彩绘玻璃被被敲出裂纹，想到名贵的奥德朗青瓷盘被摔碎在地，想到飘落的伊索里安玫瑰被碾作尘土。

 

他想到了另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他猜，六年前，面前的这双眼睛还曾经折射出不一样的光。

 

欧比旺等待着严厉的批驳和不留情面的说教，甚至被当场逐出考场，却不想奎刚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轻声道，“有道理，年轻人。不过我不确定每个傲罗大师都能接受这样的回答。”

 

“是，金大师，但是您不一样，”欧比旺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思绪还沉浸在那双蓝眼睛透露的种种信息里。“比起真相，您不怎么在乎表面上的东西，”他由衷地说，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刚才我不是故意要顶撞您。”

 

“比起看我的‘演示’，你好像也不怎么在乎尊卑礼数——你叫欧比旺·肯诺比？”出乎欧比旺意料，奎刚竟然促狭地回答道。

 

“呃，是的，金大师。”被完全看穿的欧比旺红了脸，急忙鞠躬，完全没意识到他同时回答了两个问题。他又一鼓作气地道，“虽然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是我想向您学习生命原力的真谛，无论能否成为您的弟子。”

 

傲罗大师不置可否，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帐篷，“你颇有自知之明，肯诺比。”

 

欧比旺的脸更加红了。原来和大名鼎鼎的金大师聊天还是挺轻松愉快的。想到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他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

 

“金大师，您这样长于生命魔法，怎么会不是一个阿尼玛格斯呢？”欧比旺记得变形课课本第一页就写着，精通生命魔法的巫师几乎都是阿尼玛格斯，有些人甚至可以变成好几种动物。他查阅过奎刚所有公开的资料——阿尼玛格斯全部是要注册登记的，傲罗更是如此——却意外地发现后者并没有这种神奇的能力。

 

奎刚似乎并没有被冒犯，却还是挑高了一根眉毛。“年轻人，你的功课做得很周全么？”欧比旺不太确定他语气里的惊讶算不算一种褒奖，却陡然觉得只要奎刚愿意，他完全可以做最好的审讯专家。

 

“我也曾为此深受困扰。然而尤达大师告诉我，阿尼玛吉就和人的无数种潜力一样。在我们的一生中，因为种种机遇，它们大部分永远不会被挖掘出来。我已经接受了阿尼玛吉在我身上只是一个沉睡的属性。我想……我并没有因此失去当下，失去成为一名更好的傲罗的机会。”奎刚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迈步走向营地。

 

虽然似懂非懂，欧比旺还是微微颔首，快步跟上了奎刚。在课本里读到对生命魔法法则的文字描述是一回事，听到当世最精通生命魔法的傲罗亲口阐述则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

 

“还有，我的变形课老师说——也如你所见——我和植物类的魔法生物联系更紧密，但又不是一般草药学上的那种联系。比如……我的守护神是一只恩特树人。”

 

什么？！

奎刚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所以欧比旺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不是认真的。实际上，年轻的候选人非常非常确定傲罗大师在和他开玩笑。有形态的守护神都是现实中有的普通动物或者神奇生物，怎么可能是传说里才有的树人呢？

 

这就是金-肯诺比师徒的第一次照面。漂浮在白色雾气里的欧比旺摇了摇头，仿佛是要阻止接下去的记忆涌上来。也许对其他人来说，像这样的初遇都不值一提，然而欧比旺却把每个细节记得一清二楚，奎刚那一次说的每个字、每个表情他都咀嚼过几百遍，每次他都能领悟些新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段记忆是他很多年来唯一的安慰。

 

第二天公布的入选傲罗学徒的名单里，并没有欧比旺·肯诺比。他倾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然而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他失魂落魄。然而，等不到欧比旺反应过来，他就被派去魔法部在班多米尔的巡逻队报道。

 

班多米尔……在那里，欧比旺第一次学会解读和驾驭预知梦。在那里，他遇到了奎刚六年前堕落的前弟子哈纳托斯，然后几乎用自己的生命救下了在那里出任务却反被追杀的奎刚。一切结束以后，奎刚·金打破常规，收欧比旺为徒。

 

加入傲罗以后，欧比旺便很快意识到尤达大师对自己的喜爱，后者早在最后一轮测试前便试图说服奎刚收自己为徒。也正是在尤达的安排下，欧比旺和奎刚才会同时出现在班多米尔。

 

究竟是什么让奎刚回心转意收他为徒？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怀疑奎刚只是因为尤达的逼迫、因为欧比旺差点为他而死的愧疚而不得不屈从罢了。在这片犹疑的阴云里，唯一的光亮是那段初次会面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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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

 

“安纳金？”

 

一听到那个带着柔软口音的声音，方才还躺着胡思乱想的安纳金·天行者立刻紧张地坐起身。

 

“教授！”

 

还穿着傲罗外袍的欧比旺站在他的病床前，灰绿色眸子闪着笑意。但他看上去似乎很憔悴，安纳金想。年轻教授漂亮的棕色胡子大概有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黑眼圈也浓重了不少。

 

欧比旺帮他垫好靠枕，又悄悄地从袖子里抖出一包巧克力蛙，塞在安纳金手里。“别让沃卡拉知道。”

 

“天，天哪，谢谢，教，教授！”安纳金咽了一口口水，激动地结结巴巴。他隐约觉得，欧比旺早就看出那天在霍格莫德，他们本来是要去蜂蜜公爵的，所以现在来雪中送炭。他实在太想念食堂精美的饭菜了！只是吃了两天寡淡无味的病号饭就已经几乎要让他疯了，况且目光如炬的校医院院长沃卡拉·切夫人坚决不允许他来探病的朋友们给他偷带任何零食；要安纳金老实说，他会觉得病号饭比以前叔叔家的饭还要难以下咽。

 

“谢谢你，欧比旺！”安纳金又重复了一遍，脸上扬起一个和冷清的病房格格不入的笑容。“要知道切夫人连帕尔帕廷校长带来的饼干都没收了……”

 

他没注意到欧比旺闻言皱了皱眉头。